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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.收徒曹欣:做我徒弟,隨我姓!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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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. 收徒 曹欣:做我徒弟,隨我姓!……

茗是一個連姓都沒有的人,她記不得自己的出身,只是隱約記得自己有個很溫柔的阿母,會給自己蓋被子,會不厭其煩的將自己勒的很緊的腰帶一點點的解開,告訴她這樣不好。

不過後來她死了,阿父為了娶新人,就把自己賣到了卞家。

對此她不遺憾,阿母沒了,那她就已經沒有家了。

只是她現在還記得當初被送到卞家,被人當牲口一樣,檢查眉眼骨架牙口的情形。

自己的阿父只給自己留下‘聽話’二字就離開了。

茗看著他的背影,就告訴自己,自己再與那個家沒有關系了。阿父生養的恩情就結束了,與自己再無關系了。

在卞家學習歌舞,學些奉承伺候,學習如何迎合男人……她不喜歡,可是……比起沒飯吃還要被鞭打的那些下人。

她覺得有衣穿,有飯吃……自己過得還算不錯。

只是因為某次比卞家女娘學的還好,被責罰之後,她就再也沒有比卞家女娘表現的好過,只要超過其他人就好,日子就不會更壞。

在卞家,卞氏女娘都是要給人表演服侍他人的,更不要提她們這些舞女。

因為長得漂亮,因為身段好,因為對曹家的重視,卞氏嫁給曹操做妾的時候就跟著一起陪嫁了過來。

同為陪嫁,茗知自己不如小卞氏,但因容貌出眾,入了曹家,過得還算安穩,可今日……

第一次有人問自己的意見,給自己選擇的機會。

腦中不由的,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堅定的握著自己的手,刺向那個男人的那雙帶血的小手。

第一次她發現那個她懼怕的男人也是那麽的脆弱,自己隨手的一發簪就能讓對方受傷倒地,甚至連一個孩童都能讓他受傷,他真的沒什麽可怕的。

至於嫁人……與做舞姬又有何不同,如果可以選擇,一個男人跟不同男人沒什麽區別。不……不是嗎?

所以她不想嫁,一點兒都不想嫁人。

想到這裏,茗也楞住了,她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大逆不道的想法?

不過聽到小主人說要自己留在她身邊的時候,她還是傻了眼。自己這樣的人能做什麽呢?

曹欣讓琴將她帶下去,走之前突然道:“腰帶不要勒這麽緊,會不舒服的。”

“好感度+100”

茗腳步一頓,然後再次擡腳的時候,好似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
曹欣楞住了,兩日之前,她護住了茗,當時她也沒有增加好感度。

方才跟她商討嫁人的事情,她也沒有好感度的增加。

如今不過是一句簡單的提醒,她的好感直接就滿格了?

曹欣看著她的背影,完全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麽不同?

出了屋子,琴將茗帶到自己的房間,給她找出一身並不艷麗的衣裳,解開束縛的很緊的腰帶的時候,才發現她的腰上勒了緊緊兩圈布。

“我阿母說,小女娘不要勒肚子,餓了就吃。”茗突然就笑了,笑著邊說邊撕扯著腰上的布,撕不開她就準備去拿琴針線筐裏的小剪子。

琴按住她,拿了剪子幫她一點一點的剪開,嘆道:“行了,日後不要勒了。”

茗飛快脫了所有的衣裳,露出滿是青紫的斑駁的身體,然後樂滋滋的穿上琴給她拿的衣裳,綁腰帶的時候松了又松,還是琴看不過去,幫她一點點的穿好。

“主子喜歡看人跳舞嗎?我還會彈琴,會好多首曲子,我……”穿好衣裳之後,茗小心翼翼的問。

琴看到她眼中的忐忑,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,輕聲道:“不用你做這些,好好用膳,睡一覺,待精神好了。我教你如何侍奉。”

茗連忙搖頭道:“我很好,很精神,現在就能學。”她喜歡主子,先要留在她身邊。一直一直……

琴聞言坐了下來,開口道:“女公子好潔,如廁後飯前都必須用肥皂洗手。她只喝煮沸晾溫的白水,她許多事情,喜歡自己動手,女公子……“

看到這個小女郎,琴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,那個在絕望中被女主人帶到身邊的自己。

離開不到半個時辰,曹欣的午飯送到的時候,因為阿母前院有事,曹欣只能自己吃。

她不喜歡一個人吃飯,正想著叫人進來陪她,就看到茗又回來了,小心翼翼的站在琴身後……

“一起吃吧!”曹欣看到她們,開口問。

琴點了頭,示意茗端了水盆過來,給曹欣洗手。

曹欣爬起來,自己伸手拿著香皂洗了好一會兒,又擦幹凈道:“我只要一個包子跟半碗粥,剩下的你們吃。”

琴已經坐下開始吃了,茗還有些恍惚,不過剛跪坐好,她就又起身,將手伸入水盆之中……

“用香皂洗。”曹欣看她一直在用水搓手,開頭提醒道。

茗一頓,扭頭看了曹欣一眼,然後又見琴給她點頭,就小心的拿起香皂搓了一下。

重新跪坐好,茗眼睛的餘光一直在觀察曹欣跟琴,學著她們,用手抓著蓬松的包子,沒有遲疑的,大口咬了上去。

太好吃了!

不是冰冷的食物,而是熱乎乎香噴噴的食物,還有肉的從未吃過的食物。

兩個大包子,還有滿滿一碗粥,比自己之前三天的量都多。

“茗你幾歲了?”曹欣喜歡看吃飯噴香的人,茗就是這樣,於是她笑問。曹欣不明白她怎麽就突然對自己有了百分之百的好感度?所以想跟她閑聊幾句。

茗聞言忙起身,有一個使勁兒就將嘴裏的食物吞下去,就要說話,卻聽小主人道:“坐下慢慢吃,不用拘束。”

曹欣看著她坐下之後,才柔聲道:“你先吃,吃完我們聊天。慢慢吃,細嚼慢咽對身體好。”

茗立馬又乖覺跪坐下來,餘光註意到小主人是一口包子一口粥,也照著吃起來。

“好了!”曹欣吃了大半個包子喝完小半碗粥之後,無意間看到茗,突然開口道:“吃飽了,就不要硬塞了。”

茗拿著自己的第二個包子楞住了,她有些無措。

“喜歡吃的話,我這裏還有半個包子,一並給你,晚上熱熱再吃。”曹欣繼續柔聲道,她的身體已經顯示吃撐的字樣。

見她不吃了,曹欣扭頭便對琴道:“派人去姜翁那裏討些消食的湯藥,煮了給她吃。”

琴沒有詢問,立馬就應了下來。

“奴今年大約是熹平五年秋入的卞府,當時阿父給管事說奴六歲。”飯後,茗乖覺對曹欣道。

不是的……曹欣看著她頭頂的顯示:患者:14歲,性別:女……多處骨折均未養好……

曹欣又想哭了,她進卞家的時候虛歲都不是六歲,實際還是個四歲的孩子,低頭緩了緩,曹欣擡頭,再次看著她問:“學舞很累吧?”

“奴跳的最好,學的最快。”茗看到小主子露出心疼的表情,忙道:“跳慣了就不會累了,真的,不累。”

跳舞唱曲比伺候男人可容易太多了,不管是學跳舞還是學曲,她都不覺有多難,可是……她不喜歡伺候男人,不喜歡那些見了自己就露出惡心表情的男人。

“日後若是不喜歡,便不要跳,我看你腿傷未愈,你不要跪坐了……”曹欣讓人拿了椅子進來給她道。

茗有些局促,她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,自己除了跳舞唱曲其他並不會什麽。

“我唱曲特別難聽,你要是不介意的話,偶爾給我唱一曲,怎麽樣?”曹欣見她局促中帶著迷茫,便試探道。

茗眼睛一亮,立馬點頭道:“好……是,主人。”主人想聽曲,她隨時都能唱,她還記得好多的曲子,比卞家的女娘會的還多,能彈琴給主人聽。

“不用叫我主人,……算了,隨你。”曹欣看著她,認真道:“日後莫要怕,你記住你是我……身邊的人,任何人都不能傷你,不用怕任何人,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拒絕,我給你撐腰。”

“這……”茗有些局促,不知道應該怎麽做。

“你在我身邊,就代表了我的臉面。”曹欣見她不敢,於是換了個角度認真道:“你丟了面子,就是我丟了面子,擡起頭,不要怕!”

茗有些哆嗦,弱弱道:“奴……奴怕……奴學不好。”

“不要怕,不要去看別人的臉色,不要在意那些男人的眼光,你要記住,你現在是我的人,我是我阿父阿母最寵愛的孩子,在曹家,無人再敢傷你。”曹欣看著她,她在自己眼中,還是個孩子。

知道她聽不懂大道理,便用最簡單直接的話說給他聽。

茗看到小主人看著自己的眼神,眼中充滿了鼓勵,沒有一絲絲的嫌棄,突然就鼓足了勇氣,用力點頭道:“奴記住了。”

曹欣深吸一口氣,看著她道:“現在聽我的,休息幾日可好。我養病,你也養病,我們一起養好了,我教你讀書。”

茗遲疑了一下,便點了頭,她離開前,消食的藥已經煮好了,她喝的很慢很慢,然後在慢慢的離開,離開前還扭頭看著曹欣一眼,給她深深行了一禮。

“阿父,女子十八之前生產,易難產。”曹欣在曹操來看自己的時候,開口道。

曹操一楞,卻聽女兒繼續道:“師傅說,青澀的果子的種子也是青澀不易成熟的,女子也是如此,身體未長成之前,不適合生育。”

曹操坐在女兒身邊,仔細品品女兒說的話,覺得很有道理。

於是伸手將她抱在懷中,輕聲道:“好!阿父知道了。”

“阿父讓你華師傅給人說一說,然後先傳出去。”曹操摸著女兒的頭道:“放心,阿父是站在你這邊的。元化之前義診在民間威望很高。”

“等阿父的紙造出來,讓華師傅寫個小冊子,給大家分發下去。”曹欣擡頭看著曹操,道:“普通的醫療知識,簡單的救治方法,以及常見的草藥,都可以寫在上面。”

“甚至可以……可以從各村選出一兩個人過來跟姜翁他們學習簡單的醫理,跟接生婆學習技巧。”曹欣低頭看著指頭道:“讓人們不將簡單的病情耽擱變成重癥。”

“欣兒啊,你說的事情,終有一日阿父都會為你實現。”曹操摸著孩子的頭,柔聲道:“就跟咱們學認字一樣,一個一個來,吃飯一口一口吃。那事情也要一件一件做,孩子,你說對嗎?”

“阿父說得對。”曹欣靠在阿父身上,輕聲道。

曹操跟著道:“百姓們現在最在乎的是填飽肚子,吃飽飯對他們而言重於一切。”所以他現在除了練兵,就是想多屯糧。

曹欣用力點點頭,阿父說得對,民以食為天,其他事情都是在溫飽之上人們才會去考慮的事情。

曹操對女兒說的話,並不是騙她的,他算是看出來了,孩子背後的老師不識人間疾苦,想法很好,但是不現實,還得自己這個阿父來。

“唉!要不說我是孩子阿父呢?”曹操對丁氏說完之後,吐槽道。

丁氏閉上眼睛,緩了緩,才道:“還得是你,阿瞞,有你真好。”

曹欣坐在床上,看著阿母不知跟阿父說了什麽,讓阿父哈哈大笑的離開。深吸一口氣,打算做振作起來,許多事情她無法改變,但是她會盡可能的留下一點兒東西。

華佗師傅很厲害,曹欣因為心情悲憤生命值掉了三點,可是從喝了他的藥之後,就不再掉落了。

又過了兩日,曹欣已經能起床了。

華佗將曹欣這兩日開的藥,全部跟她解釋了一番,從藥材,到用量都做了詳細的解釋。

在曹欣的請求下,華佗也給茗看了病,把了脈。

看病的時候,華佗同樣跟曹欣說了為什麽要這麽開藥,又對茗的身體情況做了詳細解釋。

“今日的藥跟昨日不一樣。”第三天的早上,茗過來跟曹欣一起喝藥的時候,突然道。

曹欣擡頭看著她,卻見她認真道:“前兩日的藥跟今日的藥不是一個氣味。”

見茗突然說這個,送藥的小廝有些不滿了,於是直接道:“哪裏不同了?還不是跟前兩日一樣?”

曹欣沖著琴點點頭,琴就叫了一個人過來吩咐了兩句。

不多時,正在給其他舞姬調養身體的姜醫師就被叫了過來。

“姜翁,來看看這碗藥,可有什麽不妥?”曹欣在茗說出不同之後,就選擇相信她,

姜醫師聞言拿了勺子舀了一勺藥,放到嘴裏,隨即吐出來,皺眉道:“火候不對,有幾味藥氣味尚未煮出來。”

“去拿藥渣來。”曹欣不理會小廝的極力辯解,而是黑著臉開口道。

藥渣很快就被拿了上來,姜醫師一看就黑了臉,直言這不是今日新藥。

這件事曹欣處理不了,就派人去告知了阿母,然後沖著茗大力稱讚一番。

姜醫師扭頭看著這個絕美的少女,好奇問:“下人為了作假,將昨日的藥多煮了一段時間,氣味顏色都差不多,你是如何一看就知不對?”

“奴……聞出來了。”茗有些羞澀道,她自幼鼻子就比較靈敏,所以在從前分餐的時候,總是能找出黴味最小的。這事兒她誰都沒說過。

曹欣眼睛一亮,雖然只有兩三日,可是她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是相當自卑敏感的。於是就嚷嚷著讓姜翁幫她測測。

姜醫師本就喜歡曹欣,聽她叫自己姜翁,心就軟的一塌糊塗,哪裏會拒絕?

只是經過測試之後,不光曹欣跟姜醫師,就連正在跟華佗說話的曹操都被驚動了。

茗不光鼻子靈敏,,就是幾味極為相似的藥材混淆,她都能無誤的分辨出來。同時她的記性也好,自從記住藥材的名字之後,就一次都沒有說錯。

“你可要跟老夫學醫?”華佗看著面前的少女,開口道。這樣的天賦,不學醫可惜了,既然已經有一個女弟子了,再來一個也不是不行。

茗聞言卻猛地跪下,忙看向曹欣。

“你不想去?”曹欣看到他眼中的驚恐,於是道:“我也是華師傅的徒弟,如果你拜師了,就跟我同出一門。”

“不要,您說了要奴跟著您的。”茗連忙道:“奴只要跟著您,求您……”

“好了,起身吧!”曹欣伸手讓她起身,道:“你不想去,就不去。你不想跟華師傅學,跟我學好不好?當然你不想學醫,學習讀書習字我也能教你。”

曹欣能看出方才分辨藥物的時候,她眼中的笑意,知道她是喜歡的,但為了預防她不是真的喜歡,變多說了一句。

“好!”曹欣話音剛落,茗就大聲道:“奴要學醫。”

曹操可算看出來了,自己的女兒多了一個忠心的奴仆。這女子從他們進門之後,眼睛除非必要,一直看著欣兒。這眼神……他曾經在曾經的琴眼中看過。

“你跟我學,就是我的徒弟,不是沒有根的人,我姓曹,你也姓曹好不好?”曹欣見她眼中的歡喜,開口問。

茗一頓,好一會兒沒聽到別人反對,才怯怯道:“我只想服侍主人,怎麽能……怎麽能……”

“阿父,曹茗好聽嗎?”曹欣扭頭問。

曹操點點頭,道:“可!”:,,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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